男男楠楠南南瓜

少管我

思望

主页君: @楼诚深夜60分 

关键词:思望

预警:全是刀片,he爱好者慎点


思城


1950年,明楼被捕入狱,身为财政部经济司司长,他被单独关押着。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一张纸,一支笔,这是要让他主动交代,坦白从宽的意思。因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叛变,自上而下,组织在台的地下工作,已全面溃败,而他的身份,更是由蔡孝乾亲口供认出来的,铁证如山,即便是他纵横谍海十余载,却也已是无力回天。

 他拿起那张纸,折成纸船,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。这时监狱的门打开了,进来一个人,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,看着对方的嘴一张一合,他想起了他的小孩。纸船是小孩教他折的,那时,小孩刚进明家不久,在某个午后的阳光里,他抱着小孩坐在花园里,小孩晃荡着两条小腿,手里捣鼓着一张纸。

“哥哥!看!”小孩举起手里刚折出来的小纸船,喜滋滋笑着。
明楼看着他笑着问道:“这是什么呀?阿诚”

“这是纸船!是以前孤儿院里的姆姆教我的!姆姆说纸船可以带着我们漂洋过海去任何想去的地方!那时,我总想着有一天,我一定要乘着纸船去找爸爸妈妈”说到这儿,小孩突然自觉失言,停下了话头,怯生生说道:“哥哥我错了,您别生气!”
明楼轻轻的抚着小孩的头发,“阿诚想要自己的爸爸妈妈,哥哥怎么会生气呢?”
小孩抬头看着明楼充满笑意的眼睛,一脸真诚的说:“不过,自从哥哥和姐姐收养了我之后,我真的已经好久没有想过要找爸爸妈妈的事了,因为小船已经带我找到了一个最美好的家!”
 “明楼,校长念你为党国奉献多年,且在抗日战争中功勋卓著,若你能如实交代出你的下线,便可留的一命。识时务者为俊杰,还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。”
 然而明楼真的无话可说,在台工作一年多的时间里,他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过。台湾的工作形势,远比大陆的要严峻的多。头痛如影随形,愈发严重了起来。
 “阿诚”每当这种时候,他便会下意识的叫出这个名字,然后却总是诚字尚未出口,嘴角便又添了一丝苦笑。他曾经对他说:“你还好,有我陪着。”他一直觉得,自己是二人中坚强的那一个,而他现在才发现,原来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,原来,一个人演,是那么的累。
明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向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,便有两个人过来押着他一路进了刑房。鞭刑,水刑,电刑,当明楼已经体无完肤的时候,他突然觉得,他的小孩,是那样的聪明。
在很久以前,二人互诉衷肠的那个夜晚,小孩缩在他的怀里,蝴蝶骨硌得他的胸膛有点痒,他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小孩的皮肤,从小就怎么养都养不胖,去了一趟伏龙芝,原本瘦削的身躯,竟精壮了一点。小孩转过身来,攀上他的肩膀,轻咬着他的耳垂,楠楠道:“大哥,你知道吗!?在伏龙芝,我的刑讯课成绩一直是第一,因为,每次他们给我上刑的时候,我满脑子都是你,便觉得满心的甜蜜,我总觉得,我有大哥,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,满心的知足甜蜜,所以身上的伤痛便也不算什么了,”
鞭影挥飞,他看不见, 明楼的眼前现在全是阿诚,阿诚画画的样子,阿诚拉二胡的样子,还有阿诚笑他像汉奸的样子。


几天的刑讯结束后,他们将他押进车,到达刑场时,明楼笑了,这具身体,他早就不想要了,他摸了摸胸口的小船,他的身体太大,也太重,小船那么小,怎么可能载得动他呢!?阿诚说过,小船会载着他回到家人的身边,他要回去找阿诚,所以这具身体是不能留着了。他答应过阿诚,要回去陪他一起湖畔旁,树林边,他答应过阿诚,要回去陪他一起看美丽富强的新中国。
枪响了,现在,他终于可以回去了。


他一直思念着海峡彼岸的那座城,
还有,
城里的那个人。


为什么大哥都要挂了我还在吐槽他的体重





望楼


1982年,明诚坐上了从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,他是六年前回到的上海,六年间,他一直在与明台打听大哥的消息,然而当年的党组织早已换了编制,十年的动乱,让国内的情报系统也变得一片混乱。直到三个月前,明台的打听到说有一名叫刘青石的同志是当年潜伏台湾的谍报人员,现如今以回到大陆。这个消息,让明诚精神为之一振,已经有人回来了!已经有人回来了!!那是不是代表着大哥也快要回来了呢!?
一个星期前,确切的消息传来,刘青石同志目前定居北京,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校担任日语教师,并且表示愿意与明诚和明台见面。
 明诚与明台在火车上相对无言,二人心情都十分忐忑,明诚转头看向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,一转眼,三十多年了啊!三十多年的杳无音信,明诚却从未放弃过希望。1950年,明诚因抗战时期投靠汪伪政府被判叛国罪入狱,他的直接上级明楼去了台湾之后便再无消息,所以没有人能为他证明,外界对他与明楼的评价也颇为一致,一个汉奸走狗,一个革命叛徒,明诚对此却嗤之一笑,他觉得,无所谓,总有一天,大哥会回来,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。在监狱里与世隔绝的十余年间,他想象祖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,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,想象台湾终于被和平解放,等他出狱,见到的第一个人,便会是来接他回家的明楼。所以即便在狱中,他也会时刻将自己收拾整齐,说不定明天,他就可以见到大哥了呢!就这样,一等,就等了十六年,等来的却是明台经过多方打点和证明得来的特赦。这样也好,他也可以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。
 然而出狱不到半年,他就又被扣上了走资派的帽子,被下放农场进行改造。因为黎叔是最早期的中共党员,而明台自身也确实没有什么污点,所以并为受到太大的影响。走之前,他反复告诫明台,遇事千万不要冲动,小心说话,小心做事,千万不可过分为他辩解,他说:“不用担心我!我还没等到大哥回来呢!”
 农活真的很重,也就幸好还有小时候给桂姨当苦力留下的底子,扛得住累,也耐得住饿,他不禁有些庆幸大哥去了台湾,因为他简直无法想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哥做农活的样子。大哥现在在做什么呢?也许还是坐在办公桌后面,做着他那狐假虎威的明长官吧。阿诚割着麦子,嘴角扬起了笑意,油头粉面,就是一个大汉奸!身后一起劳作的队友,是第一次干农活,队友举起镰刀,挥向麦子,却深深的割进了阿诚的小腿,血肉模糊,伤口深可见骨。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星期不到,他就又得继续下地干活。
火车坐的时间有点长,下车后,阿诚弯下腰揉揉自己酸困的小腿,那次受伤后,他染上了伤寒,现在走路都得用拐杖。他突然想到,再见面的时候,自己估计是跑不过那个大胖子了。在二外的校园里,他们见到了刘青石同志。刘青石同志原是蔡孝乾的交通员,56年九死一生回到了大陆,他的话,没人信,就又被下放农场改造长达22年。刘青石哭着向他们讲述了自己在台湾的经历,他并不认识明楼,但他的话,却让明诚和明台不敢细听,不敢深想,因为蔡孝乾,正是明楼单线联系的上级。


时间过得飞快,转眼,已是1991年了,明台刚吃完早点,就听见门外响起阿诚哥敲拐杖的声音:“明台!大哥今天就要回来了!你个臭小子到底还准不准备去接他了!”
“阿诚哥!我已经吃完了!马上就来!”
程锦云低头收拾着碗筷,忍不住悄声问了一句:“阿诚哥还是那样么?”
明台愣了一下,无奈的说到:“上周带他去看医生了,医生说,这是心病,是他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,所以没法治,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好,就永远也好不了。”
程锦云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,问到:“那大哥的葬礼呢?什么时候办啊?”
“下周周三”明台说完便披上棉袄准备出去了,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发妻不再年轻的容颜,说到:“我回来的时候买菜,天气冷,你关节不好,就别出去了!”
“阿诚哥!我这不就来了吗!你别急呀!还有,我也七十多岁的人了,你能别叫我臭小子了么!?被我孙子听到了不好!”
89年的时候,两岸三通,陆续有人回大陆省亲,从那场白色恐怖的幸存者口中,明诚和明台逐渐拼出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,从那个时候开始,明诚的精神就有点不对了,他总说大哥明天就要回来了!他要去码头接大哥!明台不放心明诚的腿,只能日日陪着他去。于是在一年半多的时间里,码头来来往往的行人总能看到两个年过七旬的老人,一个扶着另一个从早到晚不停地眺望到港的船只。半个月前,明台从台湾接回了明楼的骨灰,明诚没有去,因为他的腿,早已不允许他再这样长途跋涉了。明台后来想起来,也觉得阿诚哥不能去,他看了大哥行刑前的照片,他怕阿诚哥看到,会疯。
入夜,明台和锦云都睡下后,明诚悄悄起身,摸进了放着明楼骨灰的房子,将骨灰罐抱去怀中,用脸紧紧贴着罐体,心满意足的笑了。他知道这是他的大哥,是他一生最爱的人!大哥没有骗他,他真的回来了。每日五星红旗冉冉升起,大哥,你知道吗!?很快,浦东那边就不在回是一片荒滩了!那里将要建成亚洲第一的高塔呢!大哥,你知道吗!?现在的楼啊,已经不能用高来形容了!我感觉若是爬到楼顶,伸手都能摘到星星了呢!大哥,我等不及了,我想去找你了,祖国未来一片光明。五十多年过去了,我一直在等啊等啊,等新中国富强的那一天,盼啊盼啊,盼你回来的那一天。我盼着你回来,带我去湖畔旁树林边我们的家,这一盼,就是五十年啊!大哥,我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你了,你不知道我攒了多少话想跟你讲。大哥,让我去见你,好不好!?
烛光中,仿佛有一个人影向明诚走来,伸出双臂,说到:“阿诚!过来吧!对不起,大哥让你久等了!”
阿诚笑着流下了泪,他轻唤一声大哥,扑进了明楼的怀里。


第二天,明台便在房里看到了明诚已经僵硬了的身体,他眼角挂着泪,嘴角带着笑。怀里紧紧抱着明楼的骨灰罐,靠在墙角。锦云看见明台楞在房门口,便跑了过来,看到房内的景象,腿一软,扶着门框哭了起来。明台笑着扶起妻子,阿诚哥,终于见到他一直盼着的人了。


他一直盼望着祖国富强的那一天,
还有,
给了他家的那个人。


嗯,继续吐槽大哥体重


第一次写文,觉得估计也没人看,所以就使劲发刀片,唉,感觉大大们都好厉害啊!3700+写的我要吐血,以后还是安心吃粮吧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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